法律的本质和精神

济宁吴彦祖

现在社会是法治社会，起码大部分是法治社会，这是大部分人都认可的。而法治社会的基础就是法律，没有法律就没有任何的法治社会。通过法律的本质、形成和发展，可以了解法律的作用和对法治社会形成的过程。
都说现代人要有法律意识、法律知识，而且现代社会的法律之多、规定之细、条款之复杂是整个人类历史以来的高峰。秦始皇时期被称为暴政暴法的时代，也就是几百条法律而已。而现在美国一部法律最高可多大2000多页，有无数条。可见法律也是处于向更加复杂化的方向在进化，或者这种进化不是以人类的主观意愿为基础的，而是像生命一样的自主进化。
一、法律的本质
法治其实就是统治阶级制定的，以统治为目的所有规则和制度。也就是说，法律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是为了不让普通人老是发生纠纷、矛盾、攻击等行为。防止矛盾太多而引发不稳定时间，影响统治阶层的统治而已。
就像美国宪法，虽然现在看来他是一部伟大的宪法，但它的核心却是当时的美国政治领袖、大商人、大地主等上层阶级为了保护自己的 权力和财产为出发点制定出来的，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影响的因素。为什么这些人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限制政府权力，包括允许个人持枪等。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在自己的头上设置一个统治他们、管制他们、威胁到他们安全和财产的暴力机关。他们很清楚，一旦政府权力超过他们，他们的权利就无法保障。所以才出现了这么一部法律。比如美国的持枪权，穷人连枪都买不起，持枪权等于没有，所以普通人对法律的制定是没什么影响的，只有执行的份。
法律分为成文法和习惯法，成文法是所有社会规则的明确化、文字化，不再是以之前的没有成文的各种各样的道德标准来规范社会和个人的行为标准。古罗马的成文法的出现，是作为西方社会发展重要事件来看待的。
而习惯法更加能体现统治阶层的意志，这种法律不是根据法律规定判案，而是根据以前的案例，经过法官的引用后判案。可以想象，这种法律对于统治阶层来说，是不是更加容易操控，普通人更加没有话语权？穷人连字都不认识，更加不可能做法官，只有贵族阶层才有可能识字、才有可能做法官。他们就是解释法律的人。
但无论如何，法律是推动人类社会发展的最重要的软设施之一，是现代文明产生和发展的基石。没有法律，没有法治，人类社会不可能产生现代文明，不可能有今天的和谐和发展的局面。没有法治，人类可能在自相残杀和暴力冲突中消亡，无法发展到今天的程度，就算不消亡，也还是处于莽荒时代。
法律就像是人类个人、群体之间的粘合剂，固定和限制每一个人的位置、动作和活动范围，以确保所有的个体都是可控的、可见的、可以给群体以能量输入而不是输出的。只有这种情况下，群体才能不断发展和壮大，而不至于逐步消耗、衰败，最后灭亡。
而且法律还有一个特殊的属性，那就是它需要暴力机构的配合，才能发挥效力。没有暴力机关做后盾的法律，是无法执行的法律，法治社会也就无穷谈起。为什么霍布斯会提出“利维坦”的概念，会强调唯一主权、绝对的暴力维持社会契约的思想，估计也是考虑到人类法律的特性。
二、法律的形成过程
人是群居动物，也是充满矛盾、冲突、自私、侵略、占有等性格的动物，这种基因性格是与群居性格相冲突。（好像现在什么事情都扯到基因上面去了）群体越大，冲突越激烈。霍布斯所谓一切人对一切人的战争，就是在没有规则约束的情况可能发生的最极端的情况之一。人类之间的政治矛盾和冲突，实际上就是大群体中各种不同利益诉求和对未来看法不同的冲突。群体越小，冲突越小，共识也容易达成，利益追求的差异或比较小，诉求和未来的看法会容易统一。因为小群体的生存生长环境、认知水平、道德约束都比较一致。所以会比较容易形成统一，减少矛盾和纠纷。
当矛盾的碰撞程度发生到较为激烈时，统治者、权力拥有者，首先是制定道德标准。当这些口头约定的乡俗、家族习惯、道德标准已经不适合越来庞大、复杂的纠纷冲突日益增多时，社会规则、制度等法律内容就开始出现。法律的出现极大的规范大型、复杂社会的行为规范，将大部分人统一到基本一致的行为方式和思维方式上来。更加便于统治和管理，虽然普通人放弃了一部分权利，但好的法律还是给予了大家安全感和确定性。
当人类了解到社会规则，也就是法律能有效的降低社会运行成本，能有效提高全体人的社会收益后，一种对法律认同和尊重的意识就会形成。虽然是统治阶层制定的，有不纯洁的目的，但完善的法律还是能给人们带来确定性、安全感等。这种意识就是推动法律发展和进步的最原始的动力。比如，当富裕阶层拥有房产，大家都认为需要保护、需要兑现收益、需要保障自己拥有财物的权利的时候，相关的法律就会发展起来。无论在任何社会，统治阶层都是会根据不同的环境、文明的程度而推动发展出不同的法律。
三、法律的发展
协作规模扩大化和复杂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必然趋势，协作规模越大，之间的关系就会越复杂，就越需要规则来去约束和维护这种关系。这种群体中的协作与关系正常运作，是效率的驱动力，为人类社会的发展提供保障。
从这个趋势和规律也可以看出，越是复杂的社会，或者是说社会越发展，规模越宏大，合作程度与关系越复杂，就需要更多的法律种类。单一法律的条文更多，更细。社会法律的体现也将越来复杂，越来专业。甚至以后会发展普通人无法理解和掌握的程度，所有的法律事务都需要专业人士才能处理。
比如包括人与机器的习惯，与人工智能的关系、干细胞技术和生命克隆的技术带来的社会关系和人伦关系的变化、其他生物技术甚至是人造坯胎孕育生物人等技术，会导致整个社会关系的道德基础、人伦关系的变化和冲击，到时的法律这种规则也将需要更加复杂和技术方面的配合才能发挥规则的作用。
第四、法治社会
法治是以确定、清晰、公开的法律、规则为基本的、唯一的准则和标准来管理社会运行的方法，确定性是法治的最大的特色。而确定性是人类基本的需求，越高的确定性，越能带来长久的稳定。
与法治相对立的制度是人治，这种制度虽然也有法律和规则，但权威会超越法律和规则。法律和规则带来的确定性需要权威确认，或者会被权威改变，整体确定性会降低。而确定性越低，社会的稳定性也越差。没有确定性的制度，是无法维系现代社会如此复杂的社会关系的。没有一个有效系统来维护社会各种关系，必然会导致社会运行的崩溃或混乱，法治是现代社会唯一、比较好的方式。
只要人类需要确定性，人类需要开展各种协作，存在政治关系，法律就有存在的意义。
未来如何发展，估计还是会牵扯到人工智能。因为人类的社会是向着越来越复杂、多样化、快速迭代的方向发展。这种社会也会发展出更多的法律和规则，现代的法律体系，复杂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以前的任何一个时代。复杂是这个时代的标志。
法治社会，最大的直接受益群体之一，就是律师了，年轻人可以考虑这个行业。